利他林生

国家炼金术师

【建闲】掌心

*训/诫/预/警


“伸手。”

范闲怀疑自己听错了,便扭头看了看身后,但发现范思辙并不在这里,才明白父亲刚刚那两个字是真的在说他。


范闲并不清楚父亲因何要打自己,他就应父亲的要求跟着去了书房。范建在路上照常什么也没说,范闲也自然什么也没问,只不过进了房门之后,父亲的举动让范闲恐卝慌。


倒也不是没被父亲晾过,来京都的第一天,范闲就被范建晾在好久,直至天黑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。但那是第一次见面,范闲还摸不透这个一家之主套路,所以恐惧也无从说起,非要说有什么感受,那兴许只有怨念和紧张。而今天不一样,范建是个好父亲比范闲想象中的要好上一亿倍,父亲虽总是不苟言笑但内心还是温柔,尤其是对范闲向来不舍得过分责骂,甚至说是溺爱范闲也不为过。


“爹...孩儿不知道做错了什么?”

“我说的话没听懂是吗?伸手!”

范建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父亲,他只是担心自己说明了理由之后,又被范闲的花言巧语迷惑,而狠不下心教训。范闲觉得父亲今天跟变了个人似的,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件事碰了父亲的底线,迟疑了半天,最后只好摊平手掌递到范建面前。


范思辙看见父亲就腿软是有道理的,范闲这个从小不知道挨了五竹叔多少捶打的“金刚石”,居然也能被范建的戒尺抽红了眼眶。范闲不晓得父亲这个文官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,若不是手腕被拽着,他早不知道自己会躲到哪里去。


“不许握拳。”

范建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,范闲从这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来,加之疼痛的侵扰,大脑则更理不出父亲生气的原由。


“疼...父亲大人...求您别打了...您能告诉我您因为什么打孩儿吗?”

疼痛使范闲不愿意再摊平手掌,他紧卝握着拳头,试图用挤卝压缓解疼痛。他觉得有些委屈,带着哭腔问范建,但并没有挣脱这轻而易举就能挣脱的束缚,这是属于父子的时间,令范闲向往却恐惧的亲卝密接卝触。


“把手掌摊平,不要让我像教训范思辙那样教训你。”

虽然来京都没多久,但还是很清楚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。虽然父亲老早就被对范思辙的教育权全权交给了若若,但毕竟若若是个姑娘家家有时弄不过也不方便教训范思辙,所以每次范思辙犯浑范建也会亲自动手,把范思辙绑在长凳上扒了裤子狠狠教训。上个月范闲就有幸见识到了这一幕,范思辙也因此足足老实到了今天,所以范闲可不想到那般境地,只好乖乖摊开了手心。


“当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?”

范建这次把手从范闲的手腕移到他的手指,使得范闲想挡都没办法挡。范闲语塞,又挨了十几戒尺之后,才吞吞吐吐回了几句。


“...闲儿实在想不出,做过什么会惹父亲生气了...请爹爹指点...闲儿实在疼得受不住了...”

范闲用右袖给自己擦了擦眼泪,以示自己是真的不清楚,再打也不会打明白,希望博得父亲的宽容。


“你去了皇宫...”,范闲大惊,“扮成了太监模样?!”,范闲顿感浑身发凉,如此天衣无缝的行动父亲怎么会知道,他急忙跪了下卝身故作冷静的编了一个荒诞的理由。


“孩...孩儿,只是觉得扮成太监模样有趣,就让婉儿带着进宫玩玩...没想到被父亲大人发现了...”

范建知道范闲在撒谎,因为陛下早就派人把一切都告诉了他,并让他好生管卝教不得手软,但这个理由看似不错,考量一番,便没有戳卝穿,怒骂一声“放肆!”,把范闲的每一根神卝经都震了一震。


“孩儿,没想到父亲会因这个生气。”

范闲要站起身,但又被范建责令跪着听训,范建训斥了一通,无非是成何体统、胆大妄为、目中无人种种,并没有提到太后也没提到陛下,这使范闲放了不少心。


“这次是被你姨娘的堂卝妹宜贵妃瞧见了,没有事。下次若是被别人发现,就等着去陛下那领板子吧!”

板子二字被范建咬得极重,范建明白陛下让他好生管卝教的用意,就是说这次没打疼没记住教训下次就等着进宫被重罚,到时候心疼不能怪卝罪他。


“最后十下,伸手!”

“爹...孩儿知错了...”

“我看你下次还敢!伸手!”

范建把范闲躲在身后的手摸了出来,拽着手指又狠狠打了十下,范闲的手心破了皮,还留下几道血斑。范建看着范闲的可怜模样和求饶时的涕泗横流,觉得教训足够了,可以跟陛下交差了,才表现出心疼的样子。


“真得不敢了?”

“不敢了。”

“如果有下次,传到陛下耳朵里,可没人能帮你,到时候可不是挨个手心这么简单。”

范闲点点头,范建托着范闲的手,边抹药边轻吹着风,跟刚才下狠手打他的父亲,判若两人。


这是范闲第一次挨长辈的棍卝棒教训,加上前一世也是第一次,他想这样多待一会儿。他的眼泪开始不停地掉,范建嘲他没出息,但范闲希望自己能这样一直没出息。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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